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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九一章 消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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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境中, 兩只灰撲撲的毛團, 一只用冰絲在地上邊畫邊說著, 一只抱著新得的藕餅啃著聽著。

突然,啃著藕餅的那只站了起來。

“有人在扣衡水峰小院的門。”靜靜看向阿白,“要過去看看嗎?”

“不去,過去好麻煩的。”小兔子蹲在地上,細細地畫著冰圖, “反正也沒人找我, 元昭陽出門了,我去了也沒用。”

靜靜聽了,倒是點了點頭。這兔子進了五行宗就沒好好幹過活兒, 衡水峰那邊,一般都是尋元昭陽有事的, 她們過去也沒什麽意思。

自打靜靜的本體從五行宗大陣中分離出來, 在秘境外的地方,走路基本靠腿,原地進原地出, 再沒了往日神出鬼沒的方便。

她們在外谷林棉棉的小院中進的秘境,要去衡水峰, 得從外谷過去,也是周折。

左右正主不在,那就當做沒有感應到那邊的事情好了。

靜靜安下心來, 挪到阿白身邊, 一爪將剩下的小半個藕餅拍進了嘴裏。

嗯, 嗯,果然貼心地和元昭陽和好,是一件極為明智的事情啊。

胖毛團腮幫子鼓鼓地嚼著,瞇起了眼睛,順爪從身後的月巖砂盒中取了一塊藕餅。小爪捏著藕餅在空中揮舞了幾下,散了散熱氣,方才塞到了小兔子的嘴裏。

秘境中,兩只毛團子說著吃著,和諧友愛地幹著活兒。

衡水峰上的韓清瑤,就有些可憐了。

小院中沒人應聲,說明阿白不在。但是杜一溪也沒感應到阿白離開宗門,說明這兔子還在五行宗裏。

眼見著日頭西斜得差不多,韓清瑤決定就在院門口等一等。

因著掌星樓前兩年的話,杜一溪一直對林棉棉都挺關註。小姑娘這幾年在宗門裏,除了去大講堂和觀世堂,就是偶爾去逛逛萬事堂,最多在小夥伴們那兒聚一聚,實在乖巧得很。

日子久了,掌星樓那邊兒也沒什麽新說法,杜一溪也不會沒事兒成天盯著一個小乖姑娘。不曾想,就在這個不太好的時間出去了……

讓杜一溪懸了心的事情,韓清瑤自是十分在意。於是在留下傳音紙雀和親自等著之間,韓清瑤選擇了後者。

不曾想,這一等,就等到了日頭落下,月亮升到了當空。

眼見著夜深風涼,韓清瑤開始覺得有些不對勁,放出了一只指向阿白的傳音紙雀。

可惜,紙雀只靜靜地小倉鼠面前撲騰,不曾飛移半點。

傳音紙雀畢竟不是尋人紙雀。

若是被指向的人使了隔絕之術,或是身在高級陣法中,又或是屏蔽了某些人以外的傳信者,這紙雀,自是到不了那人手上的。

元昭陽她們這兩年弄出的新鮮東西不少,韓清瑤也不知道阿白現在是哪一種情況。

不過在拿出傳音紙雀前,韓清瑤倒是有些預感這招沒用了,只是隨手一試而已。

若是杜一溪使出化神期的神識,配上護宗大陣,要尋出阿白在宗門何處,自是十分方便。只是化神期的神識,在窺視某些陣法時,雖是如入無人,但卻不會悄無聲息。為了尋阿白,動用如此招數,未免有些太勞師動眾,也難免地會驚了旁人。

現在不過是得了一些消息,不至於要如此。

韓清瑤想著阿白可能去的地方,無非就是宗門開放的幾個地方,清心堂兔子自是看不上的,大講堂也是不可能主動去的,剩下便沒幾處,不過最有可能的,還是林棉棉那院子。

不知道棉棉和元昭陽出門了,那只胖靈寵有沒有帶著,阿白似乎和它玩得不錯。

韓清瑤邊想著,邊傳送到了外谷,

若是早知道等到入了夜那兔子也不回來,該早去尋的,小倉鼠走在路上嘆了一口氣。

說到底,還是不想那般刻意,為了問個事情還周折去尋。阿白也就罷了,許想不了多深遠。若是元昭陽知道了,怕是總會覺出一些被過度關註了的端疑。到時候問起來,就又是說也不是,不說也不是。

秘境中,小兔子關於大雪山的地圖,邊畫邊講,不過才說了冰山一角,就又得了這邊的院門也被敲了的消息。

衡水峰那處,多半是尋元昭陽幹活的。

外谷這邊,就很有可能是來找林棉棉玩的小夥伴。

阿白想了一下,還是出來開了門。

結果,小夥伴沒有的,倉鼠倒是有一只。

待韓清瑤和阿白終於說上話時,元昭陽的飛舟早已飛遠。

林棉棉當年,便是坐著這飛舟,來的五行宗。隔了數年,再上去,和元昭陽的關系,卻是完全地不一樣了,當年害怕被知曉的事情,現在互相知了底,一切都不一樣了,著實讓林棉棉有些感觸。

只是這樣的感觸,並沒有持續很久。

當飛舟飛起,離開了五行宗的地界,林棉棉再後望時,總有些悵然若失之感。

心中,總還懸著之前在秘境時,被元昭陽收走的那兩塊羊黃。

那兩塊羊黃中,是不是真的有可吸取的異能呢。那個光團世界,真的就只與平土界,與她們,有個短暫的交集,就結束了麽?

林棉棉總有一種,並不是如此的感覺。

元昭陽在舟頭引著路,待飛舟離開了五行宗的範圍,按著預期的方向行進,便轉到了舟邊來尋林棉棉。

這一日的夕陽,紅色壓過了橘,看著有些熱,卻又不過分的灼目。

陽光悠悠地灑下,倚在舟邊的小姑娘,仿佛被披上了一層微紅的薄紗,雪白的面容更顯嬌柔,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來一般。

元昭陽遠遠地停了步子,不忍打破面前如畫一般的美景。

不由地,想到了之前的那一晚。

那些全部的呈現,起伏間滾落的汗珠,微濕的頭發,還有那迷蒙了水汽的雙眸……

林棉棉努力將那兩顆元昭陽絕對不會還給她的羊黃挪出了腦海,輕嘆了一口氣,轉頭便見著了元昭陽站在不遠處,深沈了目光看著自己。

這樣的目光,林棉棉在之前的那一晚見著了太多次。

只是,現在剛起飛,還在飛舟的甲板上,兩人都衣衫整齊的,這家夥,不至於……在想那些吧……

林棉棉有些不敢置信,看向元昭陽的眼神中便帶上了一些詫異。

“怎麽好像很怕我似的。”元昭陽三兩步走到了林棉棉身邊,瞇眼笑道。

“反正我是不會進船艙的。”林棉棉咬了咬唇,“好好開你的飛船。”

“哦?船艙又怎麽得罪你了呢?”元昭陽揚了一下聲音,似乎有些無知地問道。

配上林棉棉有些委屈的眼神,不用林棉棉說,元昭陽也覺得自己顯得有些無賴。只是,棉棉果然是十分敏感啊,自己只是看了看,她就已經想到那麽深遠了,真是有趣的默契,讓人忍不住逗上一逗。

林棉棉也不傻,瞪了元昭陽一眼,不說話了。

元昭陽好不容易尋摸出了點兒逗人的樂趣,明明該放過人了,偏生忍不住地又多說了一句:“船周圍有陣法,又在高空,若是你喜歡甲板,也不是不可以的。”

林棉棉被元昭陽狀似認真的話給嚇了一跳,連連擺手拒絕:“不不不!”

元昭陽憋得辛苦,忍不住地笑了。

一笑,那認真勁兒就過去了,林棉棉覺出被耍,再想到之前自己差點松口說那還是進船艙吧的話,更是氣惱,偏生眼前是心尖兒上的人,打不得罵不得。

“把那玉簡還我!”林棉棉氣呼呼地伸出手,卻是遷怒了那本開篇便是

以天為蓋以地為廬,恨不能結於雲深之處的玉簡。

“別傻了,我早就看完了,你拿了實物又有何用呢?”元昭陽笑,“左右你琢磨了也用不上。”

可不就是用不上麽,元昭陽來,林棉棉還能抗到接近最後,得了趣處。可林棉棉來,卻是受不得元昭陽的那些聲響模樣,半路就散了香。便是新琢磨出來的靈氣一途,林棉棉練氣期的修為,也是沒辦法往元昭陽金丹期的身子裏送靈氣的,更別提能做到那般。

事實雖是如此,林棉棉心中也明白,可被元昭陽點出來,就又是另一種的不開心了。

逗著逗著,真惱了,元昭陽自是又走上了哄人之路。

這麽來了兩回,元昭陽倒是有些能體會到當初在外谷最外圍時,為什麽就算自己不愛搭理林棉棉,對方還要孜孜不倦地想方設法地逗自己,直到自己生氣了,又去煮難吃的貓飯來哄自己了。

真的,蠻有趣的。

元昭陽,自是不會拿難吃的貓飯來哄林棉棉。

美食在手,傻草貓有,下回再逗,又有何難。

入了夜,距離迎仙城約莫還有半程。

林棉棉覺著,約莫是能獨立自主地尋到那最初之處的,兩人便商量了,到迎仙城附近,就先按林棉棉指的方向尋尋看。

不行的話,再去找那田大力。

迎仙城雖距離五行宗只有半日多的路程。但是並無靈脈經過,靈氣的含量稀薄到和沒有也沒什麽差別,所以便是地理位置還算可以,也只是一個南合各宗用來十年收一次弟子的點,而沒有發展成修仙之城。

除了十年一次的各宗齊聚收徒,平日裏迎仙城很少有修士會去。五行宗到迎仙城的一路,更是平平無常的凡俗界之景,沒有什麽可圈可點,值得落下看看停停的點。

又是夜重,更沒什麽有趣的地方,元昭陽自是縱著飛舟一路向前。

一路風平浪靜,連半個修士都沒遇到過,倒是與平日的情況差不多。

林棉棉記得,那有著祠堂的山坡,約莫在距離迎仙城兩三個時辰腳程的地方。

按五行宗過去的方位來講,應該是在不到迎仙城的地方。

田大力兩三個時辰的腳程,於飛舟而言,恐怕只有幾息。

於是元昭陽覺著快近迎仙城時,便慢慢放慢了飛舟的速度,行到她估算的位置附近時,更是降低了高度,又慢了一些,好讓林棉棉可以看清楚些。

這日的月亮挺亮,林棉棉借著月光,細細地看著下頭刷刷略過的山頭和樹木。

下頭這片的山特別多,一座連著一座,樹林也密。

林棉棉雖是記得自己當初在的那山頭樹林稍稀,那祠堂周圍更是十分空曠,但是下頭的類似的景色一片片地刷過,還是讓她覺得有些發暈。

見林棉棉面色不太好,元昭陽便又提了要不還是先去迎仙城,不管找不找田大力,兩人尋摸著往回走,說不定還能容易找些。

就在林棉棉意動時,卻是看到了下頭山坡上有個建築一閃,趕緊地拉住元昭陽的衣袖叫了停。

在林棉棉的指示下,飛舟後挪了些許,緩緩落在了那座木頭房子前。

“就是這裏!”先下了船,迫不及待跑到建築前,借著月光看清了建築牌匾的林棉棉,激動地回頭說道。

元昭陽收回了小木船,快步跟了過去。

尋著了這祠堂,再找棉棉當初在的地方,那就真是很容易的事情了。

元昭陽看著面前確實有些年頭的木質建築,不免有些感嘆,這處,竟是棉棉當初看著一點一點蓋起來的。

兩人,一人沈浸在尋著了地方的激動中,一人感嘆著歲月的變遷,不曾想,就在此時,身後竟是多了兩道氣息。

“什麽

人!”元昭陽在察覺到陌生氣息的一刻迅速回頭,一手凝出了一個火球,同時極為麻利地用另一只手將林棉棉撥到了身後。

林棉棉翻手一拿,一根藤鞭緊緊地握在了手上,從元昭陽的身後擠出,目光警惕看著面前不遠處那兩個一身黑衣的……修士?

“呵……”黑衣修士之一見到此般自不量力的林棉棉,忍不住地冷笑了一聲。

倒是另一個看似身形更瘦小一些的比較穩重,帶著譴責的目光看了剛才出聲的修士一眼。

出聲的黑衣修士,也沈默了下來,兩人齊齊地掏出了一把粉末,向著元昭陽和林棉棉撒了過來。

元昭陽甩袖一道風墻,將粉末吹了回去。

只是,不曾想,粉末是吹回去了,那兩個身上沾了粉末的修士,卻是毫無異樣。

元昭陽本能地覺得不對,祭出了兩個大火球想要扔過去先發制人,不曾想,火球剛剛凝出,卻是一下子散了。與此同時,元昭陽頓覺體內靈氣一空,身上的衣物一下子變得寬大,本能地想要去摸儲物袋裏的法寶,卻發現連儲物袋都打不開了。

不過一息的功夫,火球熄滅,靈氣驟空,變貓,儲物袋無法打開,一切的事情都來得如此突然……小貓崽在落地後被自己的衣物蓋住時,腦子還有些發懵。

如此熟悉又陌生的遭遇,讓元昭陽本能地在從衣物中鉆出來之前,就對林棉棉喊了一聲:“快跑!”

又哪裏能快跑呢。

林棉棉多半的心神放在對面那兩個黑衣修士身上,沒看到元昭陽變貓。餘光只見著了旁邊的兩個火球突然消失,而後迅速轉頭,只見到元昭陽消失了一般,整件衣袍都松落了下來。

鋪天蓋地的殺意湧上心頭,林棉棉雙目赤紅,便是得了元昭陽的一聲“快跑!”也沒有緩過神來。

“靠,還是個妖修,師兄快些,別讓她跑了!”之前發出一聲冷哼的修士見狀拔了靈劍,邊喊著邊沖元昭陽的衣服堆沖了過來。

小貓崽恰爬出了衣服堆,林棉棉顧不得將貓崽抓出來好好檢查,提著藤鞭,便迎了上去。

那人壓根沒將林棉棉放在眼裏,都沒停下沖向元昭陽的步伐,靈劍隨意地沖林棉棉指了一下,激出了一道靈氣。

林棉棉不知來人的修為,也容不得她去考慮這些,凝了異能,藤鞭甩出,打散了那道靈氣。

雖然林棉棉的戰鬥經驗比較少,但是之前剛與元昭陽酣戰了一場,如此一擊,林棉棉心中一沈,至少這個與她交手的修士,修為不在金丹之下。

那修士見她打散了靈氣,也無半點在意的樣子,隨手又揮了一劍。

也不知是因為覺得林棉棉修為低還是怎麽的,林棉棉再次擊散靈氣,卻發現,這道靈氣竟還不如上一道那麽強勁……

難道有詐?

林棉棉心中暗驚,不曾想,那發出靈氣的修士,比她還驚。

“搞毛啊?”那修士眼見著自己的靈劍快被林棉棉迎上的藤條打中,急急地停了步子,甚至連連後退了兩步,看向了那個一直沒動手,也沒出聲的瘦些的修士。

“你是什麽人?”瘦些的修士開口,聲音十分陰沈。

林棉棉是傻了才與他們說話。

之前那修士提著靈劍沖過來時,可是殺意滿滿,便是那兩道隨意激出的靈氣,也盡是殺念。

對於此等不懷好意的修士,難道還要與他們拉家常不成。

林棉棉抿緊了唇,不過倒是借著那兩個修士停手問話的功夫,把地上的小貓崽撈了起來,塞進了自己的懷裏。

被林棉棉直接塞到衣袍內裏的小貓崽,一爪踩著林棉棉的柔軟,揚聲道:“你們又是何人?”

“我們?呵呵,當然是送你們上路的人。”壯些的修士再

次冷笑。

“貓殺了,人留下。”瘦些的修士慢悠悠地從儲物袋中取了一個鬼爪一般的法寶帶上右手,“不管你是什麽,我們總會知道的。”

語音未落,人已經移到了林棉棉的身前,一爪向著林棉棉懷裏的小貓崽抓了過去。

林棉棉又怎麽可能讓這人得手。

藤條纏上鬼手,角力之下,藤條一點一點地被鬼手捏得松散。

瘦些的修士邊冷笑著邊伸出另一只手,竟是要直接從林棉棉的懷裏,將貓崽給扯出來。

林棉棉一手握著藤鞭與鬼爪對抗,一手聚了異能,與那瘦修士凝出的靈氣過招。

只是,那瘦修士,應該也是在金丹期,林棉棉五級的異能,護著懷裏的小貓崽,勉強與其一戰,卻是無法壓制住對方。

林棉棉最怕的就是消耗戰,打鬥時哪裏來的時間讓她吃些靈食補充異能。異能用盡,練氣期的靈氣自是什麽用都頂不上的。何況……剛才用藤鞭打碎那壯修士第一道靈氣之後,林棉棉就已經感覺到,自己本來就沒多少的靈氣,突然地空了,而後由內核分出了一縷異能,又迅速地轉了靈氣,才保住了她的人身。

這樣的情況,林棉棉不是第一次遇到,便是不問元昭陽,多少也能猜到她現在是個什麽情況,更是將異能運轉到極致,不讓那瘦修士有一點可趁之機。

瘦些的修士,也不曾想這個修為明明很低的小姑娘居然這麽難纏,被黑布蒙住臉,只露出的一雙眼睛,卻是愈發染上些趣味。

“你,有點意思。”瘦修士玩味般開口。

元昭陽在林棉棉的懷裏氣得毛都炸開,偏生那兩個人不知道使了什麽邪術,竟是將她身上的靈氣全部驅散,連周圍的靈氣,都吸收不到。

“別看了,來搭把手,趕緊回去了。”瘦修士突然回頭,招呼壯的那個。

“師兄今日不行啊,一個小姑娘一只貓而已,平日我倆,別說出個人了,出兩道靈氣都解決了。”那壯漢吐著槽,卻是慢慢走了過來。

瘦修士皺眉催道:“別廢話,她的靈氣不對勁你看不到嗎?”

一對一,尚且勉強,一對二,完全不可能一戰。

林棉棉心中迅速盤算,終是孤註一擲,將大量的,經脈可承受極限的異能註入了藤鞭。

被過度催生的藤鞭,迅速變長,原本纏繞著鬼爪,頃刻間,竟是纏上了那瘦修士的半個臂膀。

就在瘦修士準備再次用鬼爪將藤鞭捏斷時,林棉棉一揮手,藤條將瘦修士卷起,而後竟如壯士斷臂一般,在甩起時,斷於根部,將瘦修士甩出了好幾步,落在了壯修士的身邊。

“你很好!”瘦修士翻身彈起,身上的土都不拍,惱極。 一六六閱讀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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